2008年春節(jié)到了,大街小巷人流如潮,辛勤勞動一年的人們,紛紛走出家門,享受節(jié)日的閑暇,男女老少個個臉上都洋溢著歡快的笑容。
大街上的顏色也比平時鮮艷多了。只見彩旗飄揚,各色商家標語、條幅迎風招展。商場門口掛著一只只大紅燈籠,看一眼就讓人心里暖和。湛藍的天空中,一只只彩色氣球在陽光的照耀下艷麗奪目。微風拂過,大小氣球迎風起舞,又仿佛在向路人點頭致意。
商場里歡快嬉鬧的場面透過明亮的玻璃門窗,射入路人的眼里,使人不由自主地隨著彩色的人流,匯入其中。春節(jié)是大人的節(jié)日,更是小朋友們的節(jié)日,兒童玩具、書籍、文具柜臺更是異常熱鬧,孩子們來了一撥又一撥,領走心愛的玩具,留下歡聲笑語。
春節(jié)的家中也不同平日,門上要貼“?!弊?,吃飯要放鞭炮,晚上要放焰火,還要看春節(jié)晚會。吃飯的人也比平日多了,爸爸媽媽、叔叔阿姨、爺爺奶奶都聚在一起。桌上的菜也比以前豐順多了,雞鴨魚肉、山珍海味都有。吃好了飯,大家在一起談天說地,聊聊天,喝喝茶,說說話。
賀卡
新年將至,我照例挑選了一張精致的賀卡給韋華寄去。在小學,我倆就是最好的朋友,可那時,每年新年,我們卻從不互贈賀卡:反正低頭不見抬頭見,彼此祝福一句,又何必那么“形式主義“呢?然而現(xiàn)在不一樣了,天各一方。雖然韋華的中學不那么理想,可我從未介意過什么。我見不著她的面,只好在新年之際,飛雁寄語長相憶,遙問友人冷暖情。她倒好,從不給我回復,她不給我一點點有關她的消息。
然而這次,我卻意外地收到了她的賀卡。小小的信箋,裝著小小的賀卡,顯得有些單薄。我興奮了,她到底來了信。眼前仿佛又浮現(xiàn)出那張呤呤的笑臉。我并不馬上撕開信箋,只覺得此刻的感覺真好。悠悠往事從記憶的長河里奔流出來,激起圈圈漣漪……
終于忍不住取出賀卡,懷著滿心的歡喜。然而這一切,卻在啟開賀卡的那一瞬間全都成了泡影。賀卡里赫然寫道:“芳,以后別再給我寫賀卡了。你的祝福,我受不起。珍重!“片言只語,澆得我渾身冰涼……依舊是熟悉的小字,內容卻完全陌生。我愣了,賀卡從手指間無聲地滑落……
這是我熟悉的韋華嗎?從學前班至六年級,我們一直是朋友。七年同窗友誼難道就因為校與校之間的差別而結束嗎?我不甘心!韋華呀韋華,是什么讓你變得如此世故?
難忘往事,七年前的一天,我還坐在學前班教室里的時候,老師領著你走到我身邊,告訴我你剛剛轉來,人生地不熟,讓我多幫助你。我答應了,因為你靦腆的笑容已經(jīng)讓我喜歡上了你。我們一塊兒長大,彼此之間也漸漸“放肆“:放學后,你我一起做功課,常常為了一道題更簡潔的解題方式爭得面紅耳赤;我做錯了事,你敢當著眾人的面指責我,并逼著我當眾認錯,事后卻又偷偷塞給我一塊巧克力;你也曾在暴雨天為了送沒帶雨具的我回家而繞了一圈路,小傘不夠兩人用,你把大半留給了我,自己卻……大家都叫我們姊妹花,因為我們形影不離。然而我們現(xiàn)在卻分開了-不是人,是心!這一對姊妹花可以輕易忘掉她們手足般的友誼嗎?
不,明年我還要給韋華寄賀卡,并鄭重地告訴她-我們永遠是朋友-人與人之間原來沒有差異。
新年,缺憾依舊美麗
除夕的夜風夾雜著新年的清冷擠過窗子間的縫隙,吹落一臉落漠的溫暖,臨窗墻壁上紅筆圈點某處的中國地圖于淺淺風冷的視線里模糊,只是記不清是誰寫下了“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的人憔悴”的詩句,傳唱千古。
午夜的黑暗愈發(fā)濃重,清脆的掛鞭聲連成片,沉悶的巨響炸開二踢腳的威猛,或粗或細,交相應和,時時震啞春節(jié)聯(lián)歡晚會的笑聲。千萬朵色彩繽紛的焰火不甘落后,瞬間華麗綻放,九天玉女舞落漫天仙梅,朵朵精致,瓣瓣絢爛。旋即消逝,如夢醒悲涼。絲絲縷縷的白色煙霧攜著淡淡火藥味緩緩消散,片片破碎的紙屑如斷翅的彩蝶悲壯墜落,這就是短暫輝煌的代價么?千里之外的夜空是否一樣的熱鬧璀璨?穿越漫漫黑暗的靈魂能否刺破寂寞的束縛,雙影翩翩,恣情起舞?
焰火如是妖嬈短命,千古傳唱的愛情又該如何精彩上演?
神話電視連續(xù)劇《福星高照豬八戒》里有句經(jīng)典臺詞,幾乎被愛拋棄的花妖對風流成性的牛魔王說:愛上你,我就愛上了寂寞、痛苦?;ㄑ谋砬闊o疑是慘烈的悲痛的,魔王卻一臉無所謂的迷茫。故事的結局,花妖為短暫的愛自殺身亡,深愛的男人因回答不出愛情的味道,而把化身成花的愛人入嘴品嘗,依舊嘗而無果。如是的愛情何其悲壯何其無聊。也許,初戀時的花妖一定享受過被精心呵護的甜蜜愛情,然,世事難料,或許時間沖淡了愛戀的激情,在左手握右手的近乎麻木的感覺里,不甘寂寞的男人追求另外一場風華雪夜的刺激,該是尋常事;或許那場做秀的愛情原本就是一場并不高明的游戲。自古癡心女子負心漢,縱使超脫凡俗的妖精神仙也不例外。何況凡夫俗子的云煙情愛?在金錢、權勢、美色地誘惑下,自然逃不掉一場游戲一場夢的悲慘歸宿。
男人結實的臂膀從背后擁住女人微冷的肉體,剎那間,某種熟悉的力量托住漸漸沉沒的一葉孤舟,暖暖的感覺抽出的記憶骨髓,一度殘破零散的碎片拼湊成溫馨的畫面:某年某月某日某處,他和她抱擁在人流的背后,任她的眸子醉成一抹迷離的感動,任兩顆火熱之心狂野在初識的悸動。
冷了吧。男人的耳邊低語驚起一灘鷗鸕,一只只白色大鳥扇動著羽翼豐滿的翅膀一飛沖天,散落根根潔白輕柔的羽毛,擾亂,記憶的心跳。
搖頭,又點頭。女人額角散落一縷黑色長發(fā),遮住,遙遠的收不回來的視線。
男人關懷清澈的眸子撩起一汪碎玉,溫柔灑落。女人單薄的身子一陣輕顫,?是感動?是冷?是怕?是懺悔?只有女人自己知道。
男人更加緊緊地抱著他的女人,下頜抵在女人消瘦的肩頭,哄孩子般輕語:寶貝睡吧,明天就是新一年的開始。
新年的鐘聲猝然敲響,一陣刺疼隨之而來,是男人粗硬的胡子扎疼女人不再柔滑的臉頰。在這樣喜慶團圓的節(jié)日里,在疼痛彌漫的感覺里,依舊沒有熟悉數(shù)字的跳躍,沒有期盼成真的奇跡,女人的心隱隱失落,裂開,成洞,一個沒有情感充實的空洞。強弩之末,穿不過魯縞;風箏斷線亦是逃不掉的結局,仰望的不過滿腹酸楚。對于不能掌控的事情,再多的嘆息、執(zhí)著均如風中殘燭,破滅的是希望之光,滋生的是破釜沉舟的決絕。是啊,漫漫長夜里,真實的男人用他有力的心跳撫慰了女如鼓落空寂的心傷,平凡男人用他真實的胸膛溫暖女人不相信愛情的冰冷絕望。誰說平淡不是幸福?誰說有了缺憾不美麗?試問,如果要你拿一生平淡而真實的幸福去換一時的放縱享受,你肯么?呵,問題沒有答案,生活還在繼續(xù),盡管時而寂寞時而痛苦。
冬夜,老家冷硬的木床硌醒淺淺睡眠。習慣暖氣庇護的肉體蜷縮在泰山壓頂般的厚厚棉被下,偷出朦朧睡眼,凝視,暗夜無邊無際,漸漸染黑凍僵的思緒,逃出城市嘈雜的有形空間,又怎么擺脫如影隨行的落寞。蒙蔽萬物的黑暗何時退卻?即使曙光初現(xiàn),女人心底的黎明也會跟著到來么?母愛延續(xù)的火種能點燃孩子心里的枯燈么?心,無來由地一驚,借助極淡極淺的藍色熒光,一組神奇數(shù)字排列成陣,宛如可愛的小精靈催動透明羽翅,在黑天鵝絨的背景下溫柔舞蹈,看似毫無意義的輕盈舞姿卻訴說著厚重的底韻,只有心靈相通者才能領悟的深意;轉眼間,通靈的數(shù)字譜就華麗樂章,天籟之音徐徐落入心海,融化宿日寒冰,其深情款款,繞梁三生,不絕。也正是這一場幻化莫測的數(shù)字之舞,填補了女人空蕩蕩的心靈舞臺,剝落女人風塵仆仆的哀怨。黎明以溫暖的方式破曉寒冬的冷夜,看,玻璃窗上的玉樹瓊花晶瑩剔透,栩栩如生,彼此依偎纏繞,刻畫出幸福圖案!
自此,缺憾圓滿,新年陣痛后完美如畫??上?,掐指算來,新年已算過去。
我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