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自古以來,人們對它有褒有貶、有喜有憂、有贊有恨。大概是因為每個人的心中都藏著那一輪屬于自己的月。心情不同,它所呈現(xiàn)的自然也不同。
人們似乎總把月當做憂愁、思念的最佳象征。如周邦彥在《夜飛鵲》中說:“斜月遠墜余輝”,“斜月遠”渲染了離別時冷清的凄涼氣氛。因為在他心中,那輪月是冷的、是涼的、是不懂情意的。月烘托出了與妻子的難舍難分,寫出了離別痛楚。以相同的感情做基調(diào)的,還有劉一止在《喜遷鶯。曉行》中所繪“迤邐煙村,馬嘶人起,殘月尚穿林薄”。同樣的離別,同樣的酸楚,卻比《夜飛鵲》來得快。既是那一輪殘月掛在天空本已無心團圓,卻偏偏在這殘月還未離去,草叢中還粘著點兒月色時起程,伴著星星點點的月色,怎能不讓作者心中的那輪殘月變得更加寒涼?
也有人把月當做傾訴的對象,李邴在《漢宮春》中就獨對江天云月,向月亮傾訴自己的孤獨,一邊傾訴,一邊回憶。他似乎能從月中得到一切,明白一切,讓自己盡情發(fā)泄。于是他便寫下了“微云淡月,對江天,分付他誰”。
當然,像他這樣對月亮發(fā)呆,訴說自己種種遭遇的不光他一人,所以一些贊美月亮同時自己心中已高掛著一輪明月的人常來為月解脫,“多情多感,不干風月”。人本為情所生,為情所死,本身多情多感的人們,怎能怪罪那風月?假如風月有情,那也是人類所賦予的呀!
當然也有像陳義那樣只是單單地抒發(fā)自己對月的贊美,但大多數(shù)贊美仍以月的清幽明凈為主,所以最后還是能品味出作者的情思悠長,“月邊疏影,夢到銷魂處”。
是月讓你改變,還是你改變了月?角度決定于你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