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暗了的日,醉了的人兒,盛了的藕花,陌了的水路,爭渡的船兒,驚飛的鷗鷺,好一股“爭渡,爭渡,驚起一灘鷗鷺”的驚喜勁兒!
面色泛著微紅,近有醉意的人兒,用柔弱的手劃著船兒,談著,笑著,望著暮色中,卷了的夕陽,映得水面血紅的,滿滿得像要溢出來了,便用船櫓劃碎了水面,發(fā)出“吱呀吱呀”的響聲和水的破碎聲攪在一起,別樣動聽。你笑盈盈的,就像夕陽,充滿著活力,,還還持著享受的神態(tài)。船就這樣一直往前走,也不知道是往什么地方走,只是盲目地在一個小池子里打轉兒,時而前進,時而旋轉,攪得水面直喊“癢”,攪得水面漾開了笑臉,漾出了酒窩。過一會兒,天幾近黃昏了,船兒卻入了陌路,被一大片一大片的荷葉擠得直嚷嚷,你用手撥著荷葉,密密集集的,偶花在葉叢中被寵溺著,獨占一片地方,葉兒為它襯托,為它遮風擋雨,嬌氣的正在葉叢中獨放,更嬌氣的干脆躲在里面不露臉了。你差點看醉了,猛然發(fā)現(xiàn)這不是回家的路,才趕忙用櫓劃,把夜里寧靜的水面攪得喧鬧飛濺了,鷗鷺正要休息,卻被熱鬧的水面驚得振翅飛翔了,嘴中還發(fā)出不滿的叫聲,埋怨著。
常記溪亭日暮,
沉醉不知歸路。
興盡晚回舟,
誤入藕花深處。
爭渡,爭渡。
驚起一灘鷗鷺。
詩人呵!你是用怎樣歡欣的筆尖在觸動人的心呵!流水一般的字在月光下灑出一串歡韻,那時,你卻億著甜皺著眉流著淚呢!怎一個“愁”子了得?這是怎樣一首快活的詩啊!又是怎樣一篇痛快淋漓的詩??!
夕陽暖暖的,這份奪目的亮光,就像這份熱情的心一樣??!
《如夢令·常記溪亭日暮》又是怎一個“喜”字了得……
點點繁星,縷縷月光,絲絲泉水,都澆不透化不掉對這股歡欣的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