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快過年了,我原先是在睡覺,但睡著睡著便覺得震耳欲聾,醒來一瞧,我家人們都在收拾東西,準備回老家過年。
“怎么這么快?昨天還說今天要去爬山,怎么今天就要回老家過年了呢?”我疑惑極了。
“愛回不回?不回你就呆在家里!”父親正忙著收拾東西,無暇顧及我的疑惑,將我喝開了。
于是乎,我也跟著收拾東西,準備回老家過年了。
只過了一個小時,東西就都收拾好了,然后我們就上車,系好了安全帶,向著老家的方向開去。
剛一上車,我就覺得暈乎乎的——我有點暈車。隨后就睡著了。中途我醒了三次,都是因為到了服務站,車突然停了,才將我驚醒,可當車開的時候,我又睡了,和原先一樣。
從開車到老家一共花了五個小時左右,不是很長——換作平時,我們至少要花八個小時才可以到老家。
當車馬上就要到老家的時候,卻停在了一家面館跟前,這令我十分不滿意——我可不愿把時間耽擱在停車上。
“又怎么了?”我問道。
“停車了唄!”父親答道。
“我是問停車干什么?”我有點惱火——父親竟然聽錯了我的問題。
“沒看到那幾個字嗎?我們要去那吃一頓面?!备赣H將手指向那家面館的招牌,看上去很高興,“那可是大名鼎鼎的‘歐記大面館’!”
我順著父親的手看向了那家面館,那面館有一段年紀了——墻壁都是銹跡斑斑的,招牌也是破破舊舊的,上面的字更是模模糊糊,必須瞇著眼才能瞧清楚。
我不禁被這副“慘象”嚇到了,微微打了個顫,然后繼續(xù)問道:“為什么要去?早餐不是在出發(fā)前就吃過了嗎?況且現(xiàn)在才八點,還沒到午飯時候?!?/p>
“我大哥請我去的,我能不去嗎?再說,我已許久沒來這家店了,今日來瞧一瞧,有何疑惑?”父親更加高興了。
無可奈何,我只好進去了,進去了這一家“破舊不堪”的面館。
在外表上看,這家面館是很破舊的,在里面更是如此——里面的墻貼上了白色的壁紙,但壁紙卻像是被野狼用爪子抓爛了一樣,座位上布滿了灰塵,一吹能鋪滿整個面館,里面也沒有一臺風扇,然而面館里又很熱,盡管是在冬天也覺得很炎熱。
我越來越討厭這家面館了——光是外表就如此,更甭提他這一家面館的面的味道了。
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我也還是找了個較為干凈的座位坐了下來。
好在這家店的店主很英俊,這店主一見到我的父親,就打了個熱情的招呼,看來他們是老朋友??!
“你這面館生意還好嗎?”
“甭提了!你看一下這里的環(huán)境就知道了,來的也只是些老顧客,那些老顧客都是和你一樣,都是在我父親還年輕的時候就光顧的?!?/p>
“那令尊近來可好?”
“托你的福,近來有些咳嗽,但不嚴重,相信很快就會好。”
“那好啊——那阿尊呢?不是他叫我來的嗎?”
“他呀,他說他去買點東西,一會兒就到。”
“那我也不等了,就先來五碗牛魚腩燴面吧!”
“好嘞!”
店主馬上開始煮面了,動作十分嫻熟,比那些穿針引線的老婦人還要快。不過一會兒,五碗面就煮好了,擺在了我們的面前,飄香四溢。
雖說我今早吃了早餐,但面對如此佳肴,我還是敞開了胃,大吃起來,一大碗面條就被我三下五除二“消滅了”。
我吃完了,可其他家人還沒吃完——他們可沒我快。
我很是無聊,把椅子東搖西搖,晃個不停,都趕上夏天蟬的鳴叫了。
終于,我父親的大哥來了,店主也像之前一樣,對他熱情問候,噓寒問暖,他也很樂意,就與店主閑聊了起來,好不快活。
我也禮貌地鞠了一個躬,問了一個好,但馬上又陷入了沉默,搖晃起了椅子,似乎覺得搖晃椅子很好玩。
我越晃越大聲。
“別沒事找茬!”父親用筷子敲了一下我的頭,顯得很憤怒。
“對不起?!蔽矣窒蚋赣H鞠了一躬,就坐在原地一動不動了。
“這還差不多——這面條可以不?”父親問道。
“當然可以??!這比珍饈百味還美味呢!”我回答道。
“那肯定,這可是老字號,我跟你說??!在這家店,現(xiàn)在的店主出生以前,這家店已經(jīng)名揚四海了,可謂是叱咤風云!就跟你說吧!住在我們老家附近的其他人,只要是我認識的,都一定來這里吃過——不過,現(xiàn)在年輕人多了,他們對這種美味已經(jīng)不滿足了,都說難吃,現(xiàn)在,還有少數(shù)人才常常到這里來吃,其他的人也就是嘗了一下,然后罵了一句:‘這東西也太難吃了,難吃死了!’最后就走了?!备赣H解釋道。
“老方,多久沒見過面了?不敘舊一下怎么行?”店主拍了一下父親的肩膀,笑瞇瞇地說道。
“那當然,我跟你說,前幾天日子,我遇見了一個很搞笑的事,那就是……”父親笑道。
“這算什么?我這件事才好笑呢,我和你說……對吧?比老方的那件事還好笑!”店主等父親說完,就馬上搶說道。
“你們這都很好笑,但遠不及我這個,我啊……”父親的大哥也加入了“爭吵”當中。
“不對,我這個好!”
“別瞎吹牛了,凈瞎說話!”
“我看你們都是睜眼說瞎話,我這才好!”
……
時間就在“爭吵”之中慢慢流逝了。不知不覺,已經(jīng)到了午飯時間。
“你看,都午飯時間了,要不在這里吃一頓再走?”店主想要挽留我們。
“不了,在我老家,還有的吃呢,明天再來,如何?”父親的大哥拒絕了店主的好意。
“那么,有空常來??!”店主也不再打算挽留了。
于是乎,我又上了車,離開了這家面館,這家面館越來越小,最后竟小得像一只螻蟻——不過,我覺得就算它小得像一粒沙子,我也能找到。
那家面館的香味映入了我的腦海,無法抹去,除非我的了老年癡呆癥——哈哈,開玩笑的,我怎么會得老年癡呆癥呢?況且就算得了,那家面館的香味也永遠無法從我的腦海中抹除,永遠無法抹除,永遠無法抹除。